文/野岩

果子村的佳林一翻年就三十岁了，还未讨到老婆。他越来越不喜欢出门，越来越不爱说话，务工之余，便窝在寝室睡大觉，他的困倦多，多的总也睡不完。

佳林十二岁走了母亲，十三岁去了妈妈，妈妈缘于病逝世。仅留下五间土胚房和一些口粮，还有三只山羊和一匹驴子。佳林和他十七岁的妹妹佳宝生活在一起，共同支撑着不太富足，不太温暖的家。

佳宝念完中学四年级就退学了，在家帮助父亲务农庄稼。佳林中学结业后没再上小学，妹妹说家里缺少劳力，就回去务农了。佳宝虽在大人眼中还是个兔崽子，可在庄稼地里却是老把式，不管耕犁、耙地、播种、灌水，还是锄草喷药、收割打碾，劳作样样高超，农具件件精通，只有使不完的一把子力气，没有不会做的活生。佳林务农不久，对庄稼地里的劳作生疏，跟随叔叔佳宝在田地底下学习农技边打下手。在兄弟俩的辛劳农活和悉心打理下，庄稼连年取得了好收成，山羊也已发展到十只，初现规模。

庄稼地里的收入在满足口粮后略有盈余。每年农忙后，庄稼地里的劳作就结束了，佳宝便陪同本村的年青人外出务工赚钱，竭力降低家庭收入，改善家庭生活质量。佳林守家在地，悉心经营着家里的主心骨——骡子和传家宝——绵羊。每晚东方文蛤白，佳林就从睡梦中睡醒，匆忙洗刷喝点白粥，便牵着黑驴子，赶着羊群和邻居同伴到田野舍饲。舍饲有着无穷的乐趣。驴子和羊群毋须时刻牵着看着，赶赴青草丰茂的地便捷无需操劳。小孩们在田野周边的溪河里学旱鸭子嬉戏，捉壁虎，逗蜻蜒，其乐无穷。也爬上老树掏雀蛋，戏幼雀。也吃火锅，放了明火，烧毛豆吃，烤肉了小麦吃。男子伴聚在一起，总在不断翻新玩乐的花样，也总能寻到开心的乐子。

累了，困了，倦了，厌了，就乘势和衣躺在树阴或地埂下睡着。短暂休憩后继续玩耍玩耍，童年时玩耍的兴致很是无穷尽，天天玩着，乐呵着，却总也玩不够，玩不完，且愈玩兴致愈浓。天气擦黑，同伴各自骑上自家的驴子和骡子，吆喝着羊群撵着飞扬的灰尘奔回去。佳林和伙伴在一起格外开心，玩的扫兴，笑的童真。下午回到家难免有些不悦，别的儿子回去有热乎饭吃，佳林回到家须要自己动手煮饭吃。复杂的饭菜做不来，天天回回做了面硬块饭吃，桂皮和精盐的量总把不好，作出的饭总不可口，时咸时淡，有时麻的直痛心，吃不到嘴巴彩钢房造价，在饥饿的驱使下，咬咬牙，狼吐虎咽的填饱腹部了事。佳林的弟弟佳宝常在山西务工，在农场帮人种庄稼，也修路，即使辛苦，但回报很是可观，每次务工回去，心中总乐呵呵的。

当家境殷实上去时，佳宝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久经邻居四方引线，22岁那年，佳宝说成了一门亲，老婆叫翠莲，纤细体丰，瓜脸杏眼，言多活泛，姐姐佳宝说秀气，美着哩。当初结婚，次年离婚。离婚花去了家里的全部积蓄，还欠了外债。婚前，家里少了一隅，多了热闹，少了冷碗冰灶，多了热乎饭菜。翠莲整日粘着妹妹佳宝出出进进，形影不离，人到哪里，叽喳声到哪里。不管忙闲，他们总是叽喳个没完，总有寻不完的乐子。佳宝和翠莲愈是开心快乐，佳林愈是糟心难忍。尤其是同在一张餐桌上喝水，佳宝和翠莲过于亲密，浑然不顾佳林的存在，虽然喝水是次要的，喝水成了走过场过程序。佳林有时倍感身体有些冷，心也是冷的。

佳宝离婚后就不再外出务工，虽然外出务工理应是佳林的责任，佳林也认为在理，姐姐佳宝若继续外出务工，姐姐和哥哥待在家里不合情理。佳林认为待在家里别扭，干脆选择长期外出务工，竭力回避和哥嫂在一起的难堪和不适。佳林照旧去了山西，本村和邻村外出务工男女大都在山西谋业。熟悉情况后，佳林在山西一家家庭装潢装饰公司就业。其实佳林对这个行业较为陌生，发觉家庭装潢领域发展空间大，前景看好。公司除老总外共有六个职工，皆为专业技术人员，且从业经验丰富。

在工作中，佳林细心向老师傅讨教学习技术，认真为每位师父提供优质服务，打好下手，帮忙不和稀泥，数天时间的交往，佳林和公司的职工处的很融洽，尤其跟诸位师父配合很是默契。下工后，佳林主动买来酒菜约请诸位师父在寝室聊天。每晚复工前，佳林提早到岗做好复工打算工作，时日已久，诸位师父不再把它当外人。在取得诸位师父的信任后，诸位师父也甘愿教给佳林自己的技艺。

师父不吝请教，佳林好学上进，一个月的时间里，佳林学会了砌筑、铺砖、贴墙纸、接电装家具等家庭装潢技术，月薪资也翻番下降。每月发到薪水，去除一小部份留作零用，大多汇给老家务农的弟弟佳宝存管。姐姐佳宝说，把他在外务工挣到的钱打给他积攒上去，将来好娶老婆。佳林颇觉务工赚钱不易，平日省吃俭用，很是俭朴，没染上酗酒吸烟的恶习，没沾上赌博的陋习，日常工作服不脱身，不爱花钱买时尚服装装扮自己，他觉得，自己辛苦挣来的血汗钱要花到关键处。

转眼七年过去了，佳林约摸也有些积蓄了彩钢房造价，该张罗自己的婚期了。经熟人牵线，佳林认识了老家邻村在外务工的女宝宝，男孩端庄机灵活套勤快，为人率直，颇受佳林赏识。以便深入了解，先交了同学。年末回去，佳林向弟弟佳宝提起在外交往异性同学的事，佳宝异常反对，嫌他年龄尚轻，正是创业赚钱的关键时期，待再成熟些，再积攒点积蓄成亲也不迟。佳宝话已至此，佳林不便辩论，暂且搁置。

二十五岁那年，佳林再度向弟弟佳宝提到自己婚期的事，佳宝一再推托，说积攒的积蓄不足说门亲事，还需积攒才行。佳林忽然觉得些许离奇，在一再追问下，佳宝难掩事实，终究道出真相。佳林每年打工的积蓄累计已近十万，部份还了赌债，部份转接翠莲的娘家急用，存单存款现已所剩无几。佳林瞬间瘫倒在地，傻了眼，竟未料到做哥的佳宝这么畜牲，这么卑劣，这么荒谬愚蠢，他还是我的亲哥吗！

佳林返回山西务工公司，三年间未回过一次老家。姐姐佳宝也未打过一次电话。温情这么不堪一击，温情就这样被无情的欲望吞噬了。佳林一边打工，一边张罗着自己的婚姻。在婚姻无缘的漫长时光里，佳林渐渐厌倦了繁华纷扰的都市生活，在他看来，繁华的都市生活属于他人，与自己不相宜，他就该是荒漠里的一块丑石，一片梭梭，与孤寂孤寂外貌守。

在同学的介绍下，佳林来到祁连一牧民家舍饲赚钱。三百只羊，图个自在清净，坦然接受。牧民家有三口人，四间圈梁房，老两口和一独生女。妈妈年近五十岁，健康强壮，背微驼，腿稍曲。独生女叫蓝鹰，芳龄二十六岁，个高体匀貌美，久未出阁，源于先天口吃缠身。佳林签好牧羊合同，带好衣服干粮水和黑狗到藏区牧羊。

牧民牧羊属游牧，舍饲区不固定，随草区不停联通。一次牧羊少则两一天，多则四五天，也有一个周期的。秋冬冬季在外草场游牧，夏季饲养喂饲料。佳林对牧羊并不陌生，吆喝着羊群离开猪圈前往无边的草场。小黑狗尾随其后寸步不离，摇摆着尾巴晃着小耳朵很是欢喜。一个时辰后，蓝鹰姗姗出现在面前，闲来无事，前来给佳林送茶水。闲聊片刻，佳林能听的清蓝鹰的话语，不认为蓝鹰谈话有口吃的障碍，反而倍感蓝鹰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话语很帅气，不这么令人生厌。

蓝鹰躺下离开，佳林目送蓝鹰的身影，直至一条线弄成一个点才回赶羊群。夜间的草原很惬意，夜空不这么遥远，星星调皮的眨着小耳朵清晰可辨。羊群很安稳，静静的挤成一片卧在草地上滋滋的吞咽口里的青草，远看像嵌在草地的一片白幡。黑狗坐立在身后，耳朵盯住羊群愈发有神，不时缓缓跑过羊群绕一个来回，很是敬业。躺在毛茸茸的青草摊上很舒适很悠闲，略有暖意，不倍感冷。打过一个盹儿，发觉黑狗蜷着脸庞入眠了。佳林躺下小解，黑狗猛力翻身坐立，见无异常，蜷身复睡。星星在眼前晃来晃去，直晃得步入梦乡。隔日睡醒，一切照旧，在草场上，再度看到骑马前来送食物的蓝鹰。谈天说地，谈自己，也论他自己，惟独没有谈未来，但都谈的很痛快，很愉快，很友好。

昨晚天气骤起，刮起了沙尘天气，一波波浓厚的呛人的黑色灰尘卷过草原，持续时长约莫二十分钟。灰尘飞扬，吹得睁不开眼，羊群慌忙仓皇，佳林经过一阵的捣鼓，羊群算是集中了。沙尘之后，清点羊只数量，发觉少了八只，黑狗也没了踪影。附近挨地找了遍，不见羊和黑狗的影子。佳林吞咽了一夜的不安和沮丧，丝毫没有一点儿睡意。

天气微明时分，黑狗忽然出现在佳林的视线里。黑狗满脸灰尘，就像出土文物通常，毛色黯然，双眼怔忡。走入佳林身后，汪汪的叫着，不停的蹭着佳林的小腿。佳林明白黑狗的用意，跟黑狗到不远处的低洼里，发觉了卧着的迷路的八只羊，羊与羊还互相偎依在一起，亲昵无间，似如患难兄弟，很是催泪。黑狗昨晚和迷路的羊待在一起，怕羊只再度迷路，便做起了卫士，当起了羊的守护神。佳林瞬间倍感了黑狗的甜美可贵，在他的心中，黑狗不再这么渺小。

晚上，佳林吆喝着羊群返回移居地，蓝鹰早早守侯在牛棚前迎接佳林的回归。匆忙圈好羊群，回进屋里，上面很暖和，小炕椅子餐桌火炉一应俱全。蓝鹰的母亲已经煮好香喷喷的牛肉，待佳林坐稳，端上尚好的一大松鸡肉，蓝鹰没有落座，给佳林拾掇停妥被子铺盖后，又去清洗佳林的衣服。佳林和蓝鹰的母亲共进午餐，喧的很顺心，很和气。

餐间，佳林和蓝鹰的女儿喝了酒，也说了酒话，不知喝过多少时辰，喝了多少酒，没有丁点记忆，隔日睡醒，佳林发觉自己躺在对门套间屋内的火炕上，洗好蒸熟的衣服整齐的叠置于枕边，散发出一股股香皂的香味。佳林坐躺下来，止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落泪，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倍感眼泪不仅痛楚还有快乐的滋味。哭泣竟流的这么潇洒。佳林隐约约约觉得到了家的温情和家的气味。

在一次牧羊中，佳林连续舍饲到第五天，距离牛棚早已很遥远。晚上临近黄昏，天气旋即乌云密布，顿时降下瓢泼洪水，羊群显得不安分，佳林顶着雨衣带着黑狗吆喝着羊群往前赶，雨大天黑，回过几道坡，寻不见住处。在吆喝赶回离群的羊只时，不慎滑下草场边沿的小陡坡，使得脚腕严重错位未能躺下。

摔倒在陡坡下的佳林发出嗷呜嗷的痛喊声，黑狗围着佳林焦躁的转着圈，不时跑上山坡观看羊群的动态。黑狗见佳林伤情严重起不了身，急速回去去搬救兵。不会议工夫，蓝鹰骑着马穿着雨鞋来到事发地，黑狗喘着气息跟随直打转，蓝鹰在抱起佳林时，发觉他的肩膀在出血，沿着血丝亲吻，右手胶状糊的，认定是头磕破了。用手在原地摸摸，摸到碗大的一块石头，在闪电的亮光下，石头白的出奇，出于好奇，蓝鹰带上奇石抱起佳林置于马背，自己跃身上马，驱马一个来回将离群的散羊集结上去，马在上面引路，黑狗在后迎敌，跨过四道坡，约莫一个时辰，羊群安全回圈。

佳林的脚腕肿的厉害，骨折处高高凸起，卷发光亮。脖子磕破一小空隙，鲜血不断渗出。蓝鹰掏出医药箱，用棉球蘸着冷水清洗了脑袋的创口并涂上止痛液，敷上一层厚厚的纱布。又在佳林的脚腕涂上双氧水消毒液，止痛稍息片刻，蓝鹰的母亲走进身后，拉着佳林的双脚，在骨折部位抓挠起来，只听喀嚓响声，佳林错位的脚腕关节复原了。蓝鹰再度在脚腕处涂上碘酊消毒液，敷上几圈医用纱布，膝伤处理才算妥当。佳林觉得脑袋和脚腕处的灼热度在渐渐增长，腹痛也在逐步减少。蓝鹰说，她舍饲期间也遇到过恶劣天气，只是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不至迷失方向，也不至发生意外。遇到恶劣天气，最忌迷失方向，一旦迷失方位，意外随时发生。好在佳林走的不太遥远，摔的伤情不太严重，黑狗反应灵敏搬兵来的及时，才幸免佳林少受苦。

佳林重伤后，足足休息了半个月。在佳林养伤期间，蓝鹰的女儿和蓝鹰轮流舍饲，轮流照料佳林恢复膝伤。佳林的伤处每晚要清洗消毒，重新包扎，喝水要扶起，午睡要扶着躺卧，但蓝鹰和蓝鹰的女儿未曾嫌弃和怨言，悉心照顾和精心关爱再度感动着佳林伤痕累累的冰冷的心。佳林伤情恢复后的第三天，等蓝鹰舍饲回去停妥后，当着蓝鹰和蓝鹰父亲的面，扑通一声跪在蓝鹰母亲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发发愿认蓝鹰的父亲为自己的父亲，愿娶蓝鹰为妻，终身事奉二老。事情似乎来的唐突，但蓝鹰一家人丝毫不倍感震惊，竟不加思考差遣了佳林的全部恳求。在蓝鹰母亲的张罗下，蓝家择定吉日招佳林为上门岳父，略备薄宴约请街坊四邻同事好友前来祝贺见证。自备筵席简单便宜便捷，不失热情大方，婚礼全程饱含了喜庆欢乐和美满幸福。

在一日消遣中，佳林和蓝鹰拿着磕破佳林脖子的奇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到市区一家瓷器奇石店里碰碰运气，经店老总仔细辨别，判定是一块金钱石。老总说金钱石现在不太值钱，若急于出手，他可出价一亿元给以回收。佳林和蓝鹰顿时事情的不简单，怕上当被骗，当即拒绝转让回去。不几天，陶器奇石店的老总亲自登门拜访，出言要高价回收他的奇石。此次出价十万，一口价，若无诚意，权当无此事。在佳林的再度严词拒绝下，陶器奇石店老总愤然离去。一天后，陶器奇石店老总再度登门求购，这次出价十五万，拒不忍让。在佳林和蓝鹰的谢绝下，陶器奇石店老总答应再议售价，售价可在原先基础上略有提高，在双双的交锋下，金钱石最终以贰拾伍亿元的售价成交。当夜，佳林和蓝鹰，蓝鹰的父亲和黑狗数了一夜的星星。

婚前，佳林竭力善待蓝鹰和蓝鹰的父亲，竭力善待蓝鹰家里的羊群和黑狗。每晚早出晚归，精心经营羊群，悉心料理家庭。一年后，蓝鹰生下一个调皮的孩子，起名佳豪，蓝鹰的父亲整天围着儿子转悠，此后，家里多了欢乐的笑声。第五年，蓝鹰又生下个俏皮的儿子，起名喜俊，佳林、蓝鹰和蓝鹰的父亲整天笑的乐开了花。待喜俊过百天，蓝鹰的父亲各带一个儿子穿梭在屋内屋外，笑声飘满整个草原。待佳豪喜俊开口说话时，皆咬字伶俐，举止清晰。一家人打心眼里高兴，心里悬了多年的担忧总算烟消云散。

佳林和蓝鹰带着黑狗经营着羊群，黑狗终日尾随在佳林和蓝鹰的身旁，极像个调皮甜美的儿子，淘气又好笑。佳林和蓝鹰一直相爱着，每晚一块外出牧羊，回去一块做家务，一块煮饭，一块服侍奶奶，一块经营羊群，说笑不断，打闹不断，佳林的心中暖暖的，蓝鹰的心头热热的，彼此从心底里倍感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幸福。在夫妻的苦心经营下，羊群渐已发展到一千只的规模。期间逐渐变卖老羊、羯羊和公羊，羊群饱含了朝气和活力，也为家里积攒了优厚的积蓄。

佳豪年纪满上中学时，佳林和蓝鹰在市区订购了四三居商品房。佳豪上中学一年级时，喜俊上幼儿园大班，蓝鹰的母亲天天接送两个儿子念书，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佳林和蓝鹰将羊群全部变卖，处理了身家草场，带着黑狗在市区开起一家名叫闲居轩的旅馆，当起老总，走上了经商路。佳林和蓝鹰在饭店专门急聘家庭困难人家的女儿做服务员，她们吃过苦，受过罪，上进心强，愈发操劳用功，也格外出息。在饭店做过两年以上的男女职工，只要有外出学习深造提升厨艺的意向，佳林和蓝鹰皆勉励她们积极外出深造学习，不让她们错失任何人生成短发展的机遇。

学有所成后，饭店皆报销百分之八十的费用。后来闲居轩宾馆使用的八个外省高薪主厨全部被外出深造学习归来的抱负远大的职工代替。佳林和蓝鹰每月为饭店职工举行一场文艺表演活动，有合唱、合唱、舞蹈、相声、各类才艺展示，给职工提供了展示个人才艺、发挥自身特长和锻练自我、挑战自我、全面发展自的平台。

每年夏天，借助宾馆餐饮业淡季家装升级的空挡，分批组织饭店职工到上海、海南等地旅游休闲放松宽阔眼界，职工越发把饭店当作了自己的家。宾馆营业六年间，先后有五个职工走上国家公务员岗位，有四个职工在市区和自己故乡所在地做起餐饮业生意，实现了人生的创业梦想。因为佳林和蓝鹰为人诚实勤劳守信，待客热情厚道，饭店生意一直火热，收入仍然可观。

一个夏季酷热的黄昏，佳林、蓝鹰到老家去看睽违已久的哥嫂，佳宝和翠莲仍然搬去祖屋里，老宅早已有些残破，墙皮开裂的斑斑驳驳，院里的一棵枣树、一颗红枣树不很繁茂，树干稀稀疏疏的，但仍然熟悉。哥嫂看到佳林和蓝鹰进得院门，并未表现出震惊，似如预先的一个约定，纵使顺其自然，不愿加以干涉。碰面在陌生、别扭、无语、难看和难堪中进行，佳林四肢的不自在，蓝鹰更是莫名的卷发傻。终究还是佳林开口了

大家还好吗？

不好。

房子快成危房了，咋不修理？

缺钱。

就没攒下点钱？

收入少，总额多。都供两个儿子念书花了！

建院房子吧？

建不起。

我掏钱。

还不起！

不用还清，算我孝顺你。

佳林和蓝鹰稍作商议，准备给哥嫂建三院圈梁彩钢房。第二日找了当地建筑施工队，谈了房子框架结构和价钱，签订合同施工了。一周后，造价十多万的五院红顶山墙彩钢房建好了。佳宝和翠莲喜笑靥开，逢人便说自己娘家的姐姐好，建了三院房子，自己没花一毛钱，房钱全是她娘家姐姐垫的。自打佳宝垒砌房子后，佳林和蓝鹰再未送过脚印儿。

在佳豪上初中，喜俊上初二时，蓝鹰的母亲妻子先后因病离世。佳林根据蓝鹰父亲生前的交待，将蓝鹰的父亲尸体葬在草原。不几日，黑狗也走了，佳林和蓝鹰将黑狗葬在蓝鹰母亲的墓旁，让黑狗日夜守侯在蓝鹰母亲的身边，多个照应，多些凄凉。黑狗生下就跟随舍饲，日晒雨淋的，从来不离不弃，生前很受两个奶奶的待见，也都交往惯了。待在这儿，还望两位奶奶在九泉之下照料你，关爱你，想必大家会快乐的。

佳豪初一结业报考了一所宾馆管理经营的院校，结业后接管了母亲佳林的旅馆经营，两年后，扩大旅馆经营规模，列入了旅游业。佳豪诚请妻子佳林做起了总公司监事长，自己当起了公司总总监，下辖三个分公司，职工达八百多人。喜俊报考了一所财经院校，结业后在一家外企做财务总管，后被弟弟佳豪聘为闲居轩旅游餐饮服务总公司财务总总监。

在闲居轩旅游餐饮服务总公司大堂墙面上，挂着一张显眼的镶嵌了金丝边框的全家福，苍凉的佳林和白发鬓鬓的蓝鹰身后紧偎着饱含朝气的佳豪和性感妩媚的喜俊。佳豪和喜俊身后各蜷曲着两个稚嫩甜美的小女孩和小男孩，一双双耳朵温柔可人，如同一缕阳光，似如一束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