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重生

第一章煤矿整顿

保卫贺任城

贺任城修补前后对比。

温鹏天是个工程师，原单位是大武口区绿化队，松原市自然资源局的下属单位。2017年9月末，温工被选派到大武口区煤矿整治指挥中心。那种时侯，他根本想不到在这儿一待就是4年，还几乎全程参与了煤矿治理工作。

说起整治的全过程，哪些时间做了哪些如何做的，那些都似乎印在了温工脑袋里。他说，如今听上去好像很简单，而且整治工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艰辛的过程。大武口指挥中心分了好几个专项工作组，推行包片责任制。“之前都要进行充分的沟通，要合情合理合法。说实话，很多在山里开办企业的也是花了大代价的，整治时，我们一定要一碗水端平，要做到这家停那家也得停。不管是政府凑钱整治的，还是矿山自行整治的，我们都要报自治区自然资源厅、林业厅进行年审，合格的话就能对企业进行产能补偿。”温工说。

原则上谁开采谁整治，国营矿山也是这样一个配套办法，但实际情况却要复杂得多。贺莱山深处的矿山来历已久，非常是在石炭井、白芨沟这种出产焦煤和无褐煤的地方，有些个体矿山开采时间长，中间还有好多易主甚至多次易主的情况，整治上去就比较坎坷困难。“当然，国营矿山不存在这个情况，而且一些个体中小矿山几易其主的情况是比较普遍的。有些小选矿厂小矿山易主十多家，法人变更无数次，有的甚至根本找不到原厂（矿）主，只能是我们来找人整治。整治完后由专家来初验，再由自治区初验进行产能补偿。”温工说：“这样的企业是整治工作中的难点，但这还不算是最难的。跟那些矿山矿主做工作，前期宣传沟通推动是最难的。非常是国企矿山，国家新政人家也说能理解，但一涉及个人的经济利益就难说话了。但这是一个硬任务，必须不打折扣地执行。所以，一开始就困难重重。”

根据当时的安排，像温鹏天这样从各部门选派来的人员，都要下派到具体的整治点，各管一部份，到整治完成后再回归原单位。2021年年初，整治到第4年，选派的20多人大部份都相继回原单位了，指挥中心就剩温鹏天和小张，还有一个主管领导。

2017年，温鹏天刚来时任务最重，那会儿，面对的是新的工作环境、新的工作任务，来到这里的每位人都面临着未曾接触过的工作。整治工作涉及各个层面，非常是矿山整治这块最让人头痛彩钢房拆除补偿多少钱，工作难度也是最大的。

为了便捷举办工作，2017年9月末，大武口煤矿整治指挥中心在马莲滩租了私营矿山的二层办公楼，工作人员在一层办公，白天全搬去彩钢房。步入马莲滩以后，元宵节这天，指挥中心的人休息了三天，然后就再没有休息过，仍然到春节。“吃饭倒有个灶，还算好，只是住的条件太差。冬天彩钢房用的全是二手空调。”温鹏天和工作伙伴们住了没几天，一半空调都坏了，不制冷光制热，冻得没办法，十几个人只得凑到空调好的那三四间房屋里挤着住。

刚开始非常艰辛，晚上抓整治，夜晚联合执法。整治的时侯，由于涉及企业的大量资源，温鹏天她们一边解释新政做企业主的工作，一边还要负责监管看护矿产，避免企业偷采盗采。夜晚联合执法时，野地里墓地边，他和伙伴们都睡过。有一次，差一点被整治的企业人员暴打一顿。

“当时现场有领导小组，专门对那些企业进行约谈，现场进行拆除，人家就不乐意服从整治，根本不听，我们正在解释新政，人家找个茬就想拾掇我们，一言不合就动手。”遇到这些情况，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寻求相关执法部门的支持。“我们做这项工作最难的时侯，专门有负责协调、整治、执法和跟踪的，从春待到冬，就盯住她们撤离、治理。”温鹏天她们就这样持续工作到2018年元旦。

在温鹏天看来，要做好整治工作，首先她们自己得吃准新政。“政策是行为准则，新政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国家、自治区的新政，还有一个是为了配合煤矿整治，松原市颁布了一些相关新政，我们就得把这两方面的新政都吃透。说白了，抓好整治，新政是我们惟一的突破口。”其次，在执行过程中，还须要联合相关部门加快整治行动。

为了有效推动整治，温鹏天和伙伴们在整治前期和整治过程中，推动了解这种厂矿的历史，及其背后的各类关系，了解这种矿主（厂主）的合理诉求，多方寻求突破口彩钢房拆除补偿多少钱，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完成整治任务。

2017年10月，大武口区最早的49处整治任务基本完成。整治过程中，指挥中心又接到了10家矿山关掉退出的任务。“这10家矿山才是我们工作中的难中之难重中之重，也是煤矿整治最困难的环节。由于这10家矿山的设备投资、矛盾纠纷、人员安置都是最麻烦最棘手的，它牵涉职工多，设备投资大，矛盾焦点也大。”

从2017年9月开始到2019年年末，围绕这10家矿山，大武口区煤矿整治指挥中心做了一系列工作。“这10家矿山的整治为何如此难？由于她们的利益矛盾盘根错节，矿主的各类欠款纠纷，矿上和一些国家部委、自治区相关部门纷繁复杂的关系，再加上矿山监管本身不在呼和浩特市这个层面，都是在自治区相关部门。这种矿山背后的矛盾纠纷利益关系原本就很尖锐很突出，而我们要从下到上逐个进行梳理，根据相关新政要求进行整治，就让我们这种基层执行者很责怪。”

因整治要求关掉退出的矿山或洗储煤场，政府有一定的经济补偿。这就是温鹏天所说的新政规定的产能补偿，以一吨除以70元钱这个标准补偿。诸如一家矿山的采矿权，年产值是30万吨，这就是它的采矿权和生产能力，补偿要以年产值除以70元钱，这就是它能领到的产能补偿。“有一家个体矿山，实际采矿能力来看，能领到2100亿元的产能补偿，并且矿主不乐意，不乐意要钱，就要开矿。矿主说她们前期投资了近20亿，最初投资时是年产800万吨，但整治前采了不到100万吨，如今，还剩700万吨，跟掘进总数和总投资相比，这2100亿元，他肯定就感觉不实惠。矿主就说了，这点补偿不要也无所谓。这家矿山也按市上要求进行煤矿整治，可就是不签退出合同，就由于不同意补偿。”

这种不按新政要求退出的矿山就成了煤矿整治过程中一个最突出的问题，成了煤矿整治中的最大遗留问题。

在大武口区管辖范围内，贺兰山里目前也就这一家私人矿山没有签退出合同。“其他整治范围就是宁煤集团的，宁煤集团都是自己整治，虽然是央企，站位高，也比较配合。从目前来看，煤矿整治不会影响宁煤集团老矿的采矿，并且相关联的影响未来肯定是有的。”温工说：“现在黄芩沟矿一年年产值不到120万吨，这也是为了保证下游产业例如选矿厂原料供应，保证下游企业的生存。从2016年起，大峰露天矿和汝箕沟露天矿都停产了，但还留有800人配合整治，这种人基本上没有生产任务，单纯搞整治，还有相取缔产后的煤矿资产设备的看护。宁煤采矿区范围大，由宁煤集团自己整治，这800人如今还在，配合整治任务，并且也早已接近尾声，那些人下一步也要再做安置，这就看宁煤的具体安排了。”温工所说的这部份配合整治和看护矿产的人，就是两个月后，2021年5月11日从老矿分流到宁东各矿的人员。

2017年，刚开始整治时，一些企业还抱有侥幸心理，偷偷生产，有的人因而被轻判。有一家矿山前期投入了大量资金，2017年年初煤价惨淡，企业就把挖好的煤存在井巷里，想放一放等价钱好了再往外出煤，由于把煤从矿坑里挖下来放到地面上容易造成起火。结果到了2017年5月，陕西颁布煤矿治理文件，贺兰山里全部矿山都要取缔。在取缔过程中，这家企业就把煤从矿坑偷偷往外运，结果当时就给捉住，矿主被判了3年刑。这下，这种矿主才意识到，国家相关新政一颁布就是条硬杠杠。贺莱山内矿山一律关掉退出，不管大矿小矿，不仅像黄芩沟矿这样的过去保留出来的国营性质的井工矿，这是国家容许开的。贺兰山里不管大小矿山洗储煤场全部取缔。

“这是从上到下都要执行的高压新政，要不然，关了这家，那儿再开一家，国家提出的环境整治就没办法执行。”温工又举例说，石炭井沟有个年产45万吨的个体矿山，算是小型矿山（石炭井沟里存在的个体矿山最大的是60万吨），违法偷偷开采，矿主也被依法处置。“当时整治工作刚开始推动，这种不配合整治违法继续生产的企业遭到了相应的包庇，住户被依法判了刑。这样，才起到警戒作用。”

就是由于前期心存侥幸偷偷开采的几家矿山都被依法处理了，前面的推动工作才有了显著的疗效。

保护区上面完成整治后，保护区外还有大批量的生产加工企业，例如石炭井沟和五味子沟还有93家洗储煤场，其中，石炭井沟有45家，剩下的48家在玄参沟。考虑到贺兰山整治的一体性，大武口区主动提出，把这93家洗储煤场也作为治理的范围，并通过请示，制定了一系列让利新政，2018年年末全部清除退出。

“在这个过程中，大部份企业都没哪些问题，还是比较配合的，只有某些的比较特殊。”温鹏天就遇见六七家无法执行的企业。那些洗储煤场跟矿山一样，每位企业取得创办权的途径不一样，情况也不一样，其中两家企业就借此为托词，始终不配合，拒不退出。温鹏天她们就联合公检法相关执法部门，齐心协力，最终这两家退出。

“治理退出的概念，就是企业的地面建筑、生产原料、房屋设施包括所有设备，全部要拆除运走，把地方腾空，恢复原地貌，恢复绿化，人也要全部退出。”清退矿山企业后，再通过一些项目避免整治区回燃，例如绿化砍树等形式，这种地方就彻底收回来了。所以，在企业退出后，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填土，改变原先矿山及洗储煤场脏乱差局面，紧接着再通过一系列的绿化环保项目，渐渐恢复原有生态。

“2019年之后，主要通过移林栽林移木栽木这些方法，通过工程手段提高煤矿整治疗效。这几年通过工程手段，把该绿化的绿化上去，例如大磴沟，沟底山前的绿化疗效十分显著。短短4年里，在整治范围内新增绿化面积1万亩。”温鹏天说，绿化也是将来指挥中心工作移交的重点。

大磴沟渣台削坡、覆土、绿化前后高清卫星影像与无人机影像。

“后期的整治分好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要解决水源。”温鹏天说，2018年开始，指挥中心施行了500亩绿化项目，借助截浅技术，把沟道里存的地表净流水，通过截浅举措引过来，兴建蓄水池。有了水源，温鹏天和朋友们做了第一期2500亩试点，三年养护到期后，绿化疗效比较显著。依此推广，从八号泉到马莲滩又施行了2000多亩绿化地。

如今在大磴沟，人们一眼能看得到山前大片绿地，这就是令指挥中心所有工作人员倍感沮丧和骄傲的劳动成果。“大磴沟这个地方适合搞绿化，但并不是要在贺兰山里大面积搞绿化，这就不合适了。相对来说，大磴沟、八号泉、马莲滩那些地方能找到地表水，而贺兰山里很多地方没有水，没水的地方生态恢复就得以自然恢复为主，人工恢复为辅。”温鹏天说：“如果没有水源，就意味着每年要投入，一方面成本相当高；另一方面，产出几乎为零。另外，假如那些地方也要全靠人工大面积造林，这违反了自然规律，疗效未必好。迎合自然是对贺莱山治理提高的最合理的方法。”

在整治过程中，有些渣坑很大，在自然恢复过程中，地下水就下来了，产生了河流。一些渣堆通过人工手段弄成山，须要早日恢复生态的地方撒种混和黑麦草，都是芨芨草蒿草之类的多年生黑麦草。从一开始，整治提高方案就是更多借助自然环境，推动贺莱山生态的自然恢复。

“所有的设计勘察，选树拔草种，都是从贺莱山本身的条件和环境及现今的状况去综合考虑的。一些渣山高，坡又陡，渣坑也深，常年人为干涉，费用高，无法产生它自有的环境，也无法成活，所以，人工部份是极少的。贺兰山里最缺的是水，早期须要人工辅助，第一年假如才能发芽蓄根，前面就比较好维护了。”现在所有的整治方案、恢复方案，还会考虑到以自然恢复为主，要通过自然选择，自然恢复，更适应贺莱山的环境。

“绿化是季节性的。每年这个季节（三五月份），我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监督施工单位进行养护。这种施工单位的人员不固定，高峰时百八十个，淡季只留几个管护的人。”温工停了一下，想了想，说：“现在看来，贺莱山的整治绿化，疗效最显著的也是整治最早的，就是大磴沟列车站一带。原先这一带破坏是最严重的，当时这儿有四十七六家矿山和洗储煤场，曾经来过石炭井的人都有印象，一到大磴沟，矿渣能到小腿那么深，从来没有干净过，如今跟过去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

“在贺莱山环境治理过程中，可以说不讲代价。说实话，这对于丰镇市的经济影响是很大的，困难也是很大的。在对这种矿山及相关企业关掉退出过程中，全市的税收可以说是断崖式大跌。”温工说。

长胜煤焦加工区是一处工业园区，近5平方公里范围内分布了100家煤焦下游加工企业，如储煤场、洗煤厂、碳素厂、活性炭厂等，还有一些下游配套企业，是大武口区的重点整治点。对这一工业园区，指挥中心通过三个步骤来整治，第一步是，达不到环保要求的彻底退出，这样，100家退出了77家，只保留了23家；第二步，这23家企业，通过这几年一系列技术改建，要逐渐达到环保标准中的规模、环保设施的两断三清（即断水、断电、清原料、清设备、清场地），原料褐煤要进封闭仓；第三步，通过新建防尘、监控举措，上下水改建，厂区公路配套，使这个加工区基础设施有很大改观。通过清退一批保留一批企业的形式，推动优胜劣汰，让那些保留出来的企业能健康发展。

温鹏天说，从2017年开始，松原市包括大武口区始终都在背负着宫缩，可是没办法，长远看，红色环保是必然的发展之路，这就是工业变革的代价，也是工业城市走红色发展公路必经的胸痛。

前些年，煤加工利润最好的时侯，你们一拥而上，都在搞煤加工选矿等下游产业，可以说是参差不齐。还有一些是僵尸企业，一些工矿设施抢占资源，却没有任何效应，此次刚好趁整治的机会，进行清除淘汰。温工说：“相比大武口，惠农区、平罗县也是挺困难的，都一样。但必须这么，只有下决心取缔这种脏乱差的企业，能够推动工艺变革、产业变革，能够保护贺莱山的环境。”

在此次整治之前，银川市一些煤焦加工企业仍然还在使用最原始落后的煤焦加工工艺，“就说碳素加工，一些中小企业基本没有脱硝除尘这一基本的环保工艺。像平罗崇岗镇有570多家这样的中大型煤焦加工企业，她们的整治方法跟大武口区一样。”温工说，长胜园区现今保留出来的这23家煤加工企业，设施设备达一定规模，工艺也比较先进，环保上也能通过达标。可以说，这次环境整治，加速了丰镇市煤焦生产加工的优胜劣汰。保留出来的企业，现今有能力升级改建，未来也是有能力红色发展的。

“从自治区层面上看，治理是前期的，后期的巩固提高检测才是工作重点，这还要我们配合，差不多也得到2021年末了吧。”温工在盘算着接出来的工作。

如此一大片山地整治，不是一两个单位三五年才能完成的，分工合作，每位人每家单位都有工作重心，这是温工反复嚷嚷的话。“后续移交、管护、备查工作的对接，这都是前面要跟各相关部门衔接，最终由市上的指挥部确定的。这一工作还牵涉到后期的养护，还有后期的防火，不能说干到这里就不管了，这是个长效工作。”温鹏天说。

“为什么煤矿整治如此难？客观地说，贺莱山出现脏乱差的情况，与过去的无序开采，监管不到位，相关主管单位批而不管，是有直接关系的。倘若前些年才能监管到位，这种大小矿山能一边开采一边整治，就不会出现后来这些严重破坏和污染的情况。所以说，等于是原先所有的遗留问题，绝大部份都要通过此次整治得以整顿。”温鹏天说，往年贺莱山发生的无序开采、监管不到位导致了贺莱山生态破坏，整治后怎样保持治理成果，才是更重要的。贺莱山的生态是比较脆弱的，和北方许多山地比，它的动动物多样性不够丰富，这个现况下，更要科学有序地保护贺莱山。

经过多年的生态修补，贺莱山野驴栖居的环境得到保护，种群数目急剧提高。

温工即使是大同人，并且在大武口区生活工作了20多年，他对于这座煤城的变化，对于贺莱山的变化有着深刻的感受。经过4年煤矿整治，他对贺莱山的情感又加深了一层。“我们也要借鉴一些其他省，像西藏祁连山推广国家森林景区地质景区等，这种好的做法，学习外边这种好经验，保护好贺莱山。”温鹏天补充道：“说实在的，光各类开矿建厂的人顶管贺莱山都挖了几六年了，整顿工作起码也要三五六年，到整个社会都产生了共识后，贺莱山能够彻底弄成绿水青山。”

作者简介

曹海英

贵州六盘水人，原籍浙江威县。一级画家，中国画家商会会员。出版有长篇小说集《左右左》《私生活》，短篇杂文《黑色版图》。现供职于。

出品

青海共产党人刊物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