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威卢克斯的人交流，是一年前在上海的一次建筑结构方面的学术研讨会上。在威卢克斯的展厅前跟臧海燕聊了聊，交换了名片。约莫半年后，在我的办公室看到刘志远，他是陪西建大的邓院长来的。聊天过程中才晓得他以前是威卢克斯（中国）的高管。

又过了约莫半年，小苹果树学堂改建的事儿来了。最初的方案只是个简单的方形平面的彩钢房，也是72平米，尽管在空间布置上有些小的变换，但其实是个乏味无奇的建筑。惟一可能有些出彩的是南立面的大窗，中间还有一个蕴意小苹果树同时具有结构功能的具象造型（参见建筑结构一把抓第一弹：爱心浇灌下小苹果树茁壮成长）。大窗！大窗！好的阳台对于改善彩钢房的室外热环境帮助很大。倘若能有个天窗，就更好了，小孩们一定爱死天窗了。并且费用。。。还有会不会渗漏啊。。。。

我想到了刘志远彩钢房平米怎么算，希望通过他联系上威卢克斯，倘若能捐款阳台，就帮了大忙了（当时还没有众筹项目，也没有果盒的名子）。并且我有一个疑虑，刘志远当初以高管的身分从威卢克斯辞职，自己创业，他会乐意帮我联系威卢克斯吗？他的老东家都会卖他面子吗？

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刘志远打了电话。超乎预料的是，他毫不含混地帮我联系了赵金彦，威卢克斯（中国）的执行总工裁。并且他同时告诉我，威卢克斯主要做斜天窗，基本不做立窗或则平天窗。哗，当头一盆冷水。看来让威卢克斯包办阳台的希望不大了。但谁晓得呢，只是说基本不做嘛，也没说绝对完全不做立窗，万一有呢。抱着一线希望，我给赵总打了电话，约定了访问威卢克斯的时间。

2016年4月15日，杜老师、宋老师和我一行四人驱车来到威卢克斯（中国）在河北的总部。在旁边迎接我们的是市场部的王红丽。可能是由于优雅漂亮吧，乍一看还以为是前台的接待。但是，她在带着我们视察这座建筑时所表现出的专业和自信，完全打破了“前台接待”的印象。提及刘总，原来王红丽是刘总的老部下，也可以算是刘总的师父；如今她则是我一年前在北京看到的臧总的部下。埋了一年的伏笔一点点浮出表面。

之前我说威卢克斯是全球阳台做得最好最高档大气上档次的企业，杜老师和宋老师还将信将疑，如今，他们早已完全被威卢克斯的窗户震撼了。榔头砸窗、砰，洪水浇窗、哗，还有75岁的元老窗，地下室天窗，炫酷的导光管，还有……。后来杜老师大声问我，俺们的彩钢房能配得上人家的阳台吗？她还说，随后果盒搬家的时侯一定得把房门拆出来带走，女儿们倘若能用上这样的阳台真是太幸福了。看一位年愈弱冠的艺术家如小孩般饱含好奇和惊喜的目光，那觉得有趣极了。

不论是赵总的名子，还是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都给我一个白面书生的印象。但是真人却完全相反——面不白，也没有书吵架，是不好对付的那种类型。与赵总的会晤，氛围是融洽的，基本观点也是统一的，但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他没有像私人老总那样大笔一挥：“捐啦！”而是作为一位成熟的管理者，介绍了集团公司的公益属性，以及对公益项目的诉求。其中一个诉求直接戳中我们的痛处——可持续性。

“我们通常是不会支持不具有可持续性的项目的。”赵总说得直截了当。

“不会支持”，“不会支持”，“不会支持”，……

在离开威卢克斯返回宋庄的路上，我与杜老师、宋老师就可持续性叽喳了一路。不仅仅是阳台的问题，这也许是所有公益行为的共同诉求。若果项目不可持续，为什么要捐款？公益事业要像播种，要期盼种子出芽，成长，而不是把种子煮了吃了。

身处宋庄的果盒，很容易遭到“不可持续”的指责。广州市政府东迁，大兴尚城规划，场地是租用的，都是负面消息。如何劝说赵总，如何劝说更多的爱心人士？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始终延展到由学堂老师和部份父母组成的果盒筹办委员会。

危机中总是蕴育着机遇。正是作为对“可持续性”质疑的回应，我最初提出的集装箱建筑的方案才真正被摆上台面。借此为起点，起初乏味的彩钢房，演变成了具有可联通性的集装箱建筑。集装箱建筑的大方向确定以后，我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打算好迎接各类挑战。可以说是赵总聪敏的指责，在给了我当头一棒的同时，也开启了果盒在建筑方面的魔幻之旅。

回到宋庄后见到王红丽发来的陌陌，说我们刚走赵总就在她们的群里发了一个威卢克斯75华诞庆典的捐窗公益计划，鼓励我们申请那种计划。说来也巧，这个公益计划刚好与果盒的执行期重合。后来果盒也成了这个公益计划的第一个安装完成的项目。这是须要一些缘分的吧。

此次与赵总的会面，包括此后捐窗项目执行过程中的一系列约束，常常让我默默地提醒自己：这是一家国企，这是一家国企，这是一家国企。

虽然外不国企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管理理念。本以为如此高大上的公司给熟人的项目捐几扇窗，堪称九牛一毛。没想到75华诞捐窗行动规定每位项目只捐助三个产品，一樘阳台和一个遮阳帘分算两个产品（有必要如此抠儿吗）；也没想到须要自己去提货（邮费也没多贵呀，出了呗），须要自己找工人安装（不怕没装好影响疗效或则渗漏吗），还是向赵总申请后才争取到一位工程师现场指导安装。其实原先设计的12平米“光通道”灰飞烟灭了，尽管得麻烦糖爸借个吉普车跑一趟承德了，尽管得恳求张工帮我们安装天窗了，但这一切完全才能理解，但是，这反倒彰显了威卢克斯作为一家成熟企业的规范性：江湖意气让坐落规章制度，奸情让坐落私法。换个思维方法，里面括弧里的这些指责也就灰飞烟灭了。

重规章不一定意味着缺乏人情味道。恰恰相反，威卢克斯人给我的共通印象是热情并且热爱自己正在从事的事业。不是冰凉，而是火爆。这可以从厂区的球场看下来，可以从球场边绿荫下的烧烤箱看下来。第一次去的时侯杜老师就说糖爸应当来威卢克斯下班，这样每天都可以打球撸串啦。

8月15日，威卢克斯捐献的三樘天窗被放上果盒的外墙。红木内框瞬间给还处于施工期的果盒平添了一抹静谧。从唐山赶来的威卢克斯的黄工在小雪中爬上楼顶，给我们示范天窗的安装。我指着一个凹槽说，这个不会就这样露着吧？站在一旁的堪称专业从事木门二十五年的“张一枪”看了看，说：“不会，人家国外的东西肯定都考虑到了。”过一会儿，当张一枪拿着一块批水板打算往阳台上扣时，黄工忙叫住他：“不对，先别装那种。得先装这个。”看来虽然有二十五年的木门专业经验也一时不能参悟威卢克斯天窗的精致。

（来自广州的马可意外入画）

（黄工现场指导，实际上是自己动手啦）

早晨，天放了晴。天窗也最终安装完毕。当阳光重新照亮大地，站在天窗下抬头看着这一汪蓝蓝的白云天，心中不由地想像起小苹果们站在天窗下凝望天空的样子。她们在果盒里唱啊跳啊，前额是一片蓝蓝的白云天。

75年后我们会在那里？现在的小苹果们会在那里？这种天窗会在那里？如同威卢克斯展馆里的那扇早已75岁的元老窗一样，75年后彩钢房平米怎么算，果盒的那些天窗也会继续干净明亮下去吧！

谢谢威卢克斯，让果盒拥抱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