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不少老年人在租房时正遭受“年龄歧视”，一些对租客的年纪做出限制：不为60岁以上，甚至是40岁以上的租客提供拼租服务。并表示，该规定是多年积累出来的居住规则。还有中介公司表示，65岁以上租客不得作为独立承租人。

这一现象很快引起了舆论热议。

是否转租房屋，归根究竟要看房东的意愿。严格地说，业主并不是歧视奶奶。以研究家庭、犯罪和歧视问题著称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加里•贝克院士，给“歧视”下了这样一个定义：只有当歧视者乐意舍弃一定的利益，比如收入、利润、工资，或则享受，便于满足他个人的偏好时，才是歧视。简单地说，只有当一个人甘愿伤害自己的利益，也要抒发瞧不起，或损害另一个人，才叫歧视；否则，只能叫出于自利的择优。

从这个定义看，奶奶租房难，并不是歧视奶奶，而是业主的一种自利和避险行为。虽然业主是奶奶，也大多不乐意把房屋租给奶奶。这儿面有好多现实上的审视。

业主主要担忧的是老年人在租房期间，因身体机能增长，出现跌倒、发病，甚至死亡的情况。同时，假如老年人经济条件不好追讨房子房租，业主也很难要回房租。

业主的考虑是很现实的。在大多租房场景中，一个年青人若追讨租金，业主能够把东西扔下来，把人赶出去，若双方发生冲突，警员能够把人控制住。假如是奶奶，那也许就束手无策了。既然有这样的麻烦存在，业主自然看法规避。从群体角度看，这是不负责和无权力的对应。

所以，这不是歧视，而是实际的利益驱动。但不管奶奶租房难现象的实质是歧视，还是避险，这总归是一个不好的现象，这么，该如何改善？

理论上，政府可以颁布相关新政，为老年人提供住房补助，还有在房子租赁税上给以让利。这都能提升奶奶租房时，房主的实际所得。据悉，公租房也可以向奶奶倾斜。去年10月11日，民政部、全国老龄办发布《2023年度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公报》提出，指导各地在公租房保障中对符合条件的老年人给以优先配租。

不过，那些新政也存在公正性问题。

公共新政，不能由于少数案例，而用尽一切场景地去补偿。政府的补助，归根究竟是经济上通过给业主更多的钱，来达成业主转租意愿。这就带来另一个问题。一个奶奶可能会面临租房困难，业主得以从政府补助中多收500元，但这个奶奶假如也有自己的房屋，价值五六百万，转租出去了，一个月收5000元房租。这些情况下，再给奶奶补助，既不合理，也不公正。社会救济新政，针对的应当是真正的弱势群体，而不是只在某个场景下的相对弱势群体。

所以，奶奶面对租房难，自我救济肯定是第一步。奶奶租房难，归根究竟是风险高，风险可以用更高的房租去对冲。

不过，私人业主，可以自由地决定自己是否把房屋租给奶奶。但平台以格式协议，或潜规则，来筛选奶奶，实际上代业主做主。虽然这不违背法律，从公共形象上来说，这也是负面的。虽然从严谨的角度，这不涉嫌歧视，不过，一旦遭到诉讼，很容易败诉、赔钱。

更常年地看，中国现今处于一个快速老龄化的过程中，好多问题，会随着奶奶增多而自然解决，租房的奶奶多了，平台要做生意，业主不能让房屋常年空置，自然还是只有租给奶奶。老年人租房难，不仅背后的经济机制，也有一个观念问题。随着老龄化社会的加深，当社会看到了更多的60岁的空少、70岁的转租车司机、80岁的出纳，社会对待奶奶会更有平时心。

（作者是北京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专栏画家）

文｜刘远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