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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晚报动新闻

归家笔记二

弯得抬腿，就能收获幸福的生活

要想体会地道的“年味”，那就非农村莫属。这个节日，黑吉两省的天气情况和路况都适宜出游，也坚定了我和家人返乡过节的步伐。而新年返乡的所见所闻，却让我的内心五味杂陈：一面是热炕头的阖家团圆，一面是杂草丛生的有家难回……

靠勤奋

好年景能挣十来万

一路的自驾顺畅、舒适快捷，也挡不住我追忆起以前的“回乡路”。7岁那年，和全家人一起回四川老家，我在来码头接我们的牛车上晃得吐了一路……2000年上学院之前，和父亲一起回老家，“拉脚”的两轮摩托在泥泞不平的通乡道路上几乎要翻了……

带着这种记忆，心中不仅对故乡的渴求，也多了一丝担心！但是，多年不回老家的我忘了“变化”二字，也深深被自己的失眠给“教育”了一次。先前返乡时，老家所在的村庄叫“四马架”，如今，我们得到导航里输入“福荣村”，尽管中国不晓得有多少个“福荣村”，然而，至少我的老家有个像样的名子了！没有我担心中的颠簸，导航早已在提示“前方将要抵达目的地”，只见平整的村村通道路，仍然延展到家旁边……

“老家”是父亲辈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们栖身的是父母的叔辈弟弟、我叫“二奶奶”的家，新房屋盖了有几年了，惟一不变的是一铺大炕。并且，它仍然延续着两个功能——白天喝水，白天睡着。二奶奶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和我同龄，儿子却早已上初中了。早些年，夫妻为了让女儿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把自家的农地承包出去，带着女儿去了离家百余公里外的尚志市，一边打工一边陪读。但是，一年出来，去除在城里的生活费和儿子的开支，夫妻打工挣的钱所剩无几。夫妻一合计，还是得回去种粮。哥哥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弟弟敦厚能吃苦，夫妻不仅自己家的地，还包了不少村里没人种的地，不仅玉米，这种年还种起了玉米，赶上玉米收价高的时侯，“能比在外边打工强百倍”。过节一碰面，聊得最多的其实还是今年的收成，“今年玉米的竞购价不比以往，然而咱家卖的时侯价钱还可以，坝外的地淹了不少，不过坝外的地房租也实惠，算是勾个平！”妹夫说话实在，今年似乎不比以往，而且也没白捣鼓，算来算去还是比出去打工强。舅舅家是邻村的，两个村庄包的地加上去，秋收的时侯这麽他俩忙的。在两个村的同龄人里，他俩种的地是最多的，“咱农户能把地种好就饿不着，能够挣到钱，赶上好年景也能剩个十来万，守家带地的，很好！”忙了一年，有个好收成，一家人坐在一起过节才开心、才有希望。“孩子就让他住校吧，我们俩人也不想别的了，如今农村的日子也不差啥，只要耐劳，真不差钱！”妹夫没喝茶，也没吹牛皮，我都亲眼看到了！

靠“做梦”

债主天天上门来

和福荣村相距二十多公里处便是“鞠家店”吉林省农村盖彩钢房，因姓“鞠”的人家较多而得名，这里是父亲的出生地，母亲的叔伯堂弟还在。返乡第二天，我张罗去鞠家店是想瞧瞧我成霞姑，2000年去成霞姑家的时侯，我就呆着不乐意走。别看成霞姑截肢看不见，但是手上从来不闲着，是个勤快人，母亲也是左邻右舍眼中的好女儿，塌实能干；妻子孝敬，儿子甜美。

我一路上想着成霞姑还是那样，不见老；大婶和姐姐见老了，而且身体好，女儿应当长成大姑娘了……循着记忆，却并没有找到成霞姑家，只得向村里人寻问，她们却将我们指向靠村边的一处房屋，如何可能呢，即使记忆出错，成霞姑家也是在一趟房屋的中间，而不是单独的一个房屋呀！再三确认了成霞姑的名子和大婶的名子，人家说“就是那家，似乎没人”，说着还漏出了莫名其妙的笑。

我们围着房屋看了好几圈，确定很久没人住了，透过窗户看屋内，残破不堪……带着心中无数的问号，我们又找到了成霞姑的大婶家，居然住的是村口的彩钢房，家里没有一点儿春节的气息。成霞姑大婶“平静”的陈述让我心中一缕缕添堵：奶奶家的大女儿不乐意种粮，投靠了在广州的表亲，二人在中学承包了饭堂，按说也相当不错了，可偏偏不甘于现况吉林省农村盖彩钢房，总想着发大财，对，走上了传销的“不归路”。多年挣的钱全打了水漂不说，还把成霞姑的女儿拉下了水，害的成霞姑家把原先的房卖了，还借了村里很多人的钱至今没还上，吓得都不敢回村了……难怪村里人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了，没准以为我们是成霞姑家的债主春节找上门了！

前三天在二奶奶家探亲时其乐融融的喜悦，瞬间被荒凉的旧宅和骗人的传销蒙上了阴影。谁不想一年到头和家人好好过个年？此次返乡，我也明白了年的另一层涵义，它折射和凝结了你这一年走过的路，撸起衣袖下蹲干一年，过的年是二奶奶家那样的丰衣足食；投机取巧误入邪路折腾一年，过的年是成霞姑家那样的家境没落。对于前者，先别说过年，哪有心思春节，还是想想如何先把日子踏塌实实过好吧……待我再返乡时，希望我成霞姑不见老，就能干力所能及的家务活，老兄和姐姐房前屋后地忙活着家，女儿长成名副虽然的大姑娘，带着全家过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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